□ 张妍 刘井刚
很早以前,关垭子并非楚国拥有,而是属于当时处于秦楚巴三国之间的另一个诸侯国——庸国。公元前611年,毗邻的秦国撤军时,为联楚对付巴国,便将关垭子留给楚国。楚人为巩固关垭子一带防御秦国进攻,采取了一个长久的万全之策——修筑长城。自此,原本不相干的两个诸侯成为盟友,让关垭子成为闻名古今的重要关隘,留下了“朝秦暮楚”的传闻。
楚长城以关垭子为中心,沿着两省交界的崇山峻岭砌筑城墙。它南起于鄂陕交界的竹溪县鄂坪乡梓桐垭,经关垭子,北至陕西旬阳市铜钱关,绵延数百公里。凡至关隘路口均设城楼、哨卡,成为战时掩体。关垭作为秦楚之间的重要关隘,两山夹峙,一线中通,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垭子中心是垣,呈船形向两端延伸。关隘两侧的城墙,东西相距60米,墙体用石灰、黄泥与杨桃涎黏合夯成。
战国时,关垭子是秦楚反复争夺的军事要塞。明末李自成、张献忠农民起义军都曾在关垭子激战。1949年7月10日,中国人民解放军2野19军55师在57师和安康军分区的配合下,在关垭子“歼敌军144师大部,135师403团全部,生俘敌144师师长符树蓬以下1360多人,打死打伤敌403团团长李定勋以下800多人”。平利解放。14日,中共陕南区委发电祝贺,表彰19军“此役创造了陕南前线光辉战例”。“关垭子战役”载入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全军战史。
20世纪90年代初,一道坚固的城门赫然屹立于关垭子的正中。两千多年前的古城楼的复现,标志着陕鄂两省共同打造的旅游景区已初具规模。
登临城门楼先从侧门进入,先是闸口,再到门厅。一进入闸口气氛顿时有些森严,感觉随时会有一个古代的士兵突然站出来横枪盘问。踏上砖石铺就的门厅,那粗粝的地面上总会显影昔日奔忙的楚士烙在地上的脚印。防敌洞可容七八人并排行走,那幽幽的凉气,忽明忽暗的光线,让人感觉有些压抑,仿佛外面鏖战正急,大兵压境。上了城楼,眼前豁然开朗。自上面往下看,平利这边,徽派民居鳞次栉比,雅致亮丽。竹溪那边,房顶多是挑檐焊脊,简单质朴。一界之隔,楚风秦韵分明。
顺城楼而下,自楼梯旁左转,便出了城楼。站在步道上回望城楼,箭垛如丛,关口险峻。步道旁边有一块草坪,草坪上立着两块石碑,一块是关垭界墙,另一块是关垭战斗遗址注解。自两碑右侧步道上去,一堵城墙藏头露尾。因年代久远,墙体多数损毁,只剩一堵长约300米,高5米,宽3米的老城墙,像战场上幸存的老兵,无声地向游人讲述着千年沧桑巨变。
如今的关垭子一派祥和,睦邻友好。关垭子依然是陕鄂两省的界岭,是通往大西北、出入大西南的重要门户,既是两省经贸互市的窗口和咽喉,也是两省对口发展的前沿。在双方高度重视和大力支持下,以楚长城遗址为重点的关垭子旅游开发和边贸集镇,已经成为鄂西陕南生态文化旅游圈中一道亮丽的风景。自垭子往东,所有的荒地都平整出来了,地基呈梯级下行,北面的山脚全用石堤进行了加固,完全达到了防滑坡和泄洪的标准。地基周围也做了统一绿化,只等有识之士前来开发打造省际边贸集镇。
两地居民亲如一家,你来我往,互市结亲,好不亲热。来关垭子旅游投资者日益增多,他们从鄂陕各处,甚至自更远的省市慕名而来。一度烽火连天,而后沉寂经年的关垭子楚长城,早已今时不同往日,处处一派欣欣向荣的繁盛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