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艳
今年是个文学丰收年,安康女作家频频出新著,真有些应接不暇。石泉知名作家刘培英的新作《高高山上一树槐》是一部描写计划生育的长篇小说。在乡镇当过计育专干的我,拿到新书如获至宝,立即手不释卷阅读起来。
小说聚焦秦巴山区30多年社会变迁,农民的生存生产与生活面貌,内容丰富、情节曲折、故事感人,乡土气息浓郁,充满陕南地域风情。
当年,我国实施计划生育政策,天下第一难的工作是计划生育。我与同事们都曾长期奋战在计生一线,不喊苦,不叫累,有些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维护着国家这一基本国策。
所以我感同身受,被书中那些鲜活的生命深深感动着。田桂芝,一位普通的农家女子,正直勇敢、兢兢业业、无私奉献,从大队妇联主任成长为县妇联主任;云丹凝,槐花区卫生院医生,美丽优雅,一心钻研业务,扎根基层,成了远近闻名的名医;方晓,从省人民医院来到古泉县医院做医生,才女型的知识女性,专业技术过硬,全心全意为山区的老百姓救死扶伤。她们是一群平凡而普通的人,却做着伟大而不平凡的事。
当然,生活中也不完全都是好人,作者也用生动的文笔刻画了个别坏人形象,也让人不齿着,特别是马翠花,堪称马大嘴,见风使舵的小人,为了上位不择手段,当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也没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色,现在的年轻人或许怎么也想不到,当年为了计划生育,曾经有一批人为此无怨无悔工作着。这段历史需要有人为之记录,感谢作者。
书中还有数十首对陕南民歌的描写,独具山野特色,情感细腻柔和,特别是书名那首:高高山上一树槐,手把栏杆望郎来。娘问女儿望啥子哟?奴望槐花几时开。歌词意境优美隽永,陕南民歌就是好,用在书中很贴切,听着总是有一种凄美心酸的感觉。
书中用形象的笔墨描绘了如诗如画的秦巴山水风情,第三章中汉江夜景的描绘:“天边好似火烧云,山花翠林尽染,上下的船只披着金光,扯起的白帆如晚霞般灿烂,落霞与倦鸟齐飞,蝉声波涛汹涌。”第八章中对秦巴山的介绍:“葱葱郁郁的大山,人迹罕至的山崖,是花鸟的天堂。异草铺满地,奇花扑鼻香,仙鹤身边跑,五颜六色的小鸟身边飞。瀑流飞动,云海汹涌,蝶舞蜂喧”。极具画面感,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感。
自古以来,爱情是个永恒的话题,陕南男女自然也离不开唯美的爱情。书中用了大量的篇幅描写爱情。有田桂枝和高天成的爱情,曾经的海誓山盟后来无疾而终,最后高天成为抢救田桂枝而葬身,“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有云丹凝和罗一帆的爱情,温柔缱绻、含蓄隽永,最后罗一帆为了云丹凝义无反顾选择放弃前途,谁知天有不测却遭遇车祸,“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从此云丹凝的心中就只有罗一帆的位置了;有金凤和秋生的苦难爱情,爱的如火如荼,秋生为金凤采集一百种花,做成百花被,后来金凤惨死,秋生走进了提前挖好的墓穴,和金凤同眠,实现了他们生不同衾死同穴的心愿,“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有高凌风和林玉凤的爱情,高凌风为了林玉凤金盆洗手,不当土匪,还决绝地剁掉了右手无名指;这些凄美的爱情,让人感动,让人唏嘘不已。
无论开头多么艰难,无论过程多么崎岖,我们都希望整部小说有一个喜剧的结尾。山区里的乡亲们最后都住进了风景优美、设施齐备的高规格养老院,实现了老有所依,老有所养、老有所乐。
作者是善良的,但生活往往不是这样的。我相信作者也曾经是计生战线的一员,一定也是尽职尽责,无怨无悔奉献着青春。向辛勤笔耕的本书作者致以崇高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