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相信有奇迹出现,有一天她能站起来!”在聊起妻子病情时,佐龙镇正沟村的罗其财,这个48岁的硬汉子眼睛里有泪光闪烁。罗其财说,信念里的这个“奇迹”,是他坚持下去的力量。
站在笔者面前的罗其财,因长年户外工作和不分昼夜照顾卧床不起的妻子,虽然只有48岁,却已明显苍老,黑黑的脸上满是皱纹。刚从地里匆匆赶到家里的他,来不及喘口气儿,就急忙端一碗水送到妻子床前,用嘴吹凉后,托着妻子的头小心翼翼地喂下去。
同样48岁的妻子面色要显得比丈夫年轻。因患有类风湿,长期卧病在床,全身肌肉已经萎缩,双手缩在一起,膝盖处鼓出一个大疙瘩,已经不能伸直。即便如此,在罗其财的精心照顾下,黄联英衣着整洁干净。
罗其财说,20多年前,妻子突然称自己胳膊、腿疼,当时跑遍了周边省市的大小医院检查,最后的结果是患有类风湿。因为家庭贫困,妻子住院治疗一段时间后,选择回家药物治疗。谁知道,病情越来越恶化,连走路都困难,最终只能躺在床上。
“全身关节疼,一点劲没有,一开始还能拄着拐杖走,最后一点也用不上力了。”回忆起当年的痛苦往事,黄联英黯然泪下。也正因她患病,家里的经济压力日益增加,几个孩子相继辍学,外出打工挣钱给母亲治病。
罗其财说,自从妻子瘫痪在床后,他便在家一边照顾妻子,一边打理家里的几分田地。“那时候孩子小,家里的所有活都是我来做,真是又当爹又当妈,每天做好饭后,端到她的床边,一口一口喂她,等她吃饱后,我再吃,这么多年一直这样。”罗其财说。
罗其财说,结婚前,自己和妻子两家都穷,心里明白妻子小时候吃过很多苦,只想给她一个完整的家,从来没想过放弃。
这么多年,随着黄联英病情的加重,她全身肌肉已经严重萎缩,双手连一张纸都拿不起,罗其财一直守在妻子床边。
除了干活,罗其财每天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照顾黄联英上,从日常的吃、喝、拉、撒、睡,到每天必做的按摩、翻身、换药,罗其财从没有怨言。冷了,就自己动手,给黄联英做个棉套;热了,扇风驱蚊送凉;饿了,喂上可口饭菜;烦了,就给黄联英讲讲生活中的趣事。
黄联英说,有丈夫相伴的7000多个日子,她没有感染过一次褥疮。丈夫怕她一个人在家寂寞,省吃俭用买回来一台彩色电视机。
因为病情,妻子一年四季极少出门。新盖的房一到夏天像炉子一样热,但她的病不能吹风着凉,已有的电风扇也不敢使用。为此,罗其财就用专门批发的扇子轻柔地给她“服务”。从结婚到现在,每年他都要“累坏”几把扇子。罗其财笑着说:“这么多年购买的扇子加起来有70多把。除了电视机,这个家最重要和最实用的宝贝莫过于它们了”。
罗其财对妻子的关心和辛苦,黄联英都记在心里。为了不影响罗其财工作,黄联英尽量控制饮水量,黄联英严重缺钙,脚指甲、手指甲全部变黑甚至脱落,再加上严重萎缩,样子变得很难看,但罗其财从来都不嫌弃。
有一次有几个亲戚来看他,看他那么辛苦,私下里劝他离婚算了。对此,罗其财态度坚决:“美好生活谁都向往,但是不能因为自己得到幸福的同时让别人承受痛苦。我既然和妻子走到了一起,我就爱她一辈子。”
“要是有个女人相中他,他也中意,俺会成全他的。”采访中,黄联英满含深情地对笔者说出这句话时,罗其财在一旁急急地打断了妻子的话,埋怨她“口无遮拦”。
“这些年有想过放弃么?”罗其财又是憨厚地笑笑回答道:“我确实累,身体和心都累。”为了能照顾好妻子,20多年他没出去喝过一次酒,打过一次牌,更没有出过一次远门。
因为病痛的折磨,妻子经常心情烦躁,还时常冲他发脾气。有时候撑不住了,他甚至拿板凳往头上摔,他也想过干脆不管她算了,但是每次他都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发泄一下,回过头来继续无微不至地照顾妻子。
“既然选择了她,我不会忘记当年的承诺。”罗其财说。他向记者透露,妻子年轻时候很漂亮,很爱美,喜欢逛街。可自从生病后,就再也没有逛过了。20多年来,他每天都盼望着哪一天奇迹发生,妻子突然能站起来了。真的到了那一天,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妻子打扮得漂漂亮亮,陪妻子好好逛一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