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泉 黄平安
富水河,虽名为“富水”,但水量并不丰沛。一河清流均出自两岸大大小小的泉眼,每一处泉眼都汩汩地喷涌着清澈的泉水。但它也绝未辜负“富水”二字,无论干旱还是雨涝之年,河水终年不断,从不干涸。它发源于汉中市西乡县,流经石泉县熨斗镇,于汉阴县汇入汉江。
这里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水中富含碳酸钙等物质,颜色浅处清澈见底,深处蓝中透绿,人们见了,都说它像九寨沟的水色。别看它平时似静美的姑娘,但若发起洪水来,有雷霆万钧之势。泉水钻出泉眼,或冒着水花,或吐着气泡,清澈明净,冰凉彻骨,是夏天行人钟爱的解暑饮品。当地有农户把它当作免费的冰箱,夏天丢上一些啤酒或西瓜在泉眼处,隔一会儿后品饮,绝对是最有创意的冰镇解暑佳品。
熨斗镇虽然是昔日“川楚通道”上的重镇,但随着现代交通网络的变化,这里已被远远地抛在了巴山一隅。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在这里造就了壁立万仞高、峡谷一线天的雄奇与壮美,溶洞、天坑、地缝等地质奇观更是无处不在。难怪央视《地理中国》栏目瞅准了这一上佳的采访点和拍摄地,随着《深坑寻幽》在央视科教频道的播出,这藏在深闺人未识的秘境终于揭开了它神秘的面纱。
大河坝一带,现有村民二十余户,大都住着黄泥筑垒的瓦房,鱼鳞般的小青瓦尽显古朴和沧桑,与古代所不同的是,房顶上多了一个熠熠生辉的电视接收器,院子里多了洗衣机、摩托车等。春天,菜花黄了,孩童穿行其间,再现了一幅“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的生动画卷。夏天,捣衣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杨柳依依,荷叶田田,炊烟袅袅,富水潺潺。田地里,人们或拉着闲话,或对着山歌,时光就这样随着富水河静静地流淌着。秋天,稻子熟了,农人挽起裤腿,在田野里挥汗如雨,割稻子的“唰唰”声,打稻子的“嘭嘭”声,打破了乡村的宁静。如今,也只有在这样偏远的小村,才能见到这种人工收割的场景,这场景,真实而质朴,欢快而热烈,吸引着那些探险的,摄影的,旅游的纷纷把焦距对准了田野,对准了农人。
富水河畔有一古镇,名叫熨斗。初听这个名字,感觉怪怪的,熨衣服的“熨斗”怎么就成了地名呢?究其来由,有种说法是,站在熨斗镇对面的山上看熨斗镇,其地形酷似古代熨烫衣服的熨斗。
过去,这里是远近闻名的川陕通道。据老人们回忆,当时镇门口的门楼上刻着“川楚通道”几个大字,镇上老字号店铺众多,以药铺、饭店、百货店、旅舍居多,有“三步梯子见药铺”的说法。从熨斗镇西行,半个小时可到达汉中市地界,半天即可出陕入川。这里与四川很近,因此,男女老幼的口音都带着一丝川味。民俗风情川陕相杂,秦蜀交融,成为一大特色。古戏楼是镇上最热闹的地方,过去唱的主要是汉剧,新中国成立后上演过一些现代新戏。如今,它作为古镇的标志性景观。悠长的老街巷,高高的古戏楼,古旧的花格窗,行走在这样的街道上,时光仿佛倒流了几百年。
富水河中段,有一个人工湖,叫做燕栖湖。湖畔有亭,古雅而别致,亭上有联云:亭栖紫燕空山静,花落清溪富水香。因湖水深达数米,清澈的水便蓝得醉人,美得诱人。两岸青山翠峦和头顶蓝天白云统统被一湖碧水揽入怀抱,水中的倒影变得丰富多彩起来。竹筏悠然自得地嬉戏于湖上,岸上的观众抵挡不住这种诱惑,一时间争先乘坐,湖上顿时热闹起来。但见撑筏人竹篙轻轻一点,竹筏便划开湖面,悠然地飘浮在水天一色的湖面上。远处飘来山歌声,男声厚重而粗犷,女声轻灵而婉转,一唱一和,把富水河写成了一首抒情诗,画成了一幅风光画,谱成了一曲轻音乐。
富水河畔,还有一种地质奇观——溶洞。这里的溶洞不是一个,而是一群。沿富水河畔行走,你随时可以见到河边、林间、岩石上四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山洞,小者仅能容一人进入,大者至今未探明体量。在这些溶洞中,最著名的当数燕翔洞了。燕翔洞过去叫做燕子洞,因洞内终年聚集着大量蝙蝠,一些人以为是燕子,便叫做燕子洞。据专家考证,燕翔洞是西北地区体量最大,保护较为完好的溶洞,目前开发的有九个大厅,洞内峰回路转,曲径通幽。置身其间,仿佛身在龙宫水府,天宫幻境。如今,燕翔洞已成为旅游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