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李大斌
我和胡元龙先生在杂文事业上的交道,可谓久矣多矣。在《胡元龙文集》第二卷《世象杂说》付梓前,先生嘱我写几句话,我还真是有话可说。
1992年初夏,我和元龙先生一道驱车翻秦岭,奔西安,找出版社,拜访省杂文学会会长、著名诗人兼杂文家毛錡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那年夏末,元龙先生出版了安康地区历史上第一本杂文集《求是心语》,地区文联、地区杂文学会联合为此举行了发行座谈会和研讨会。1993年2月9日,全国知名的《杂文报》发表了我《忙里偷闲写杂文》为题的评价文章。
安康地区杂文学会成立于1989年4月,是全地区成立较早的文艺组织之一。可杂文学会成员多是新闻文化单位的笔杆子,在社会上没有旋转力,活动难以开展起来。元龙先生加盟后(胡元龙先生当时任安康地区农业银行行长),给学会一些实质性的支持,使杂文学会活动有声有色开展。
我在职时,《安康日报》上的“金州”“瀛湖”版面和“百姓茶坊”专栏,都注重发表有思想深度有文学色彩的杂文随笔。元龙先生许多精彩小品文章,经我编辑在专版专栏中发出。他的文章,光彩了版面,着实支持了我的编辑工作。
2001年,我曾主编《安康杂文随笔选》,他是编委之一。2011年,又主编《安康杂文十八家》,元龙先生以第一家的身份亮相书中。他对杂文事业的支持和对编辑的积极响应,至今令我感念。
胡元龙先生杂文创作的特点,评论家姚维荣教授和我以及其他文友,业已在不同文章中探讨过,评论过。简言之,就是密切关注时政,敢于抨击时弊,充满了对祖国、对人民、对党的一腔忠诚,行文旁征博引,不乏幽默风趣。
从1958年胡元龙在《陕西农民报》上发表第一篇杂文到现在,近60年的时间里,杂文随笔使元龙吃尽了苦头,也享够了甜头,但元龙始终对杂文随笔不离不弃。而今,元龙先生已是一位80开外的耄耋老人了,依然以笔为剑,笔耕不辍,就像一棵饱经风霜的苍松,傲立于巴山之巅。又像一位马拉松长跑的健将,虽然不汗淋漓了,却仍然在跑道的第一方阵,吸引着观众的眼球,博得阵阵掌声。胡先生退休前,已出版了杂文随笔和论文集3部。退休后,以5年一本的速度继续出书,如此热情,如此精力,在我的视线内不曾多见。现在,他正雄心勃勃稳步实施出版自己文集的计划,能不令人羡慕!
由衷说吧,元龙先生是我钦敬的一位长者、作家,特别是杂文随笔作家。理由是元龙先生对杂文随笔或曰文章的写作,是真挚的热爱而不是附庸风雅,是执着的热爱而不是见异思迁,他这种对杂文随笔或文章的真挚执着之爱表现有二。
一、在非职业化的写作中,大大超越了职业化写作或职业化人的写作。元龙先生并非专业从事写作的人。他平生多从事着行政、金融工作,先要把这些具体工作搞好,然后才是忙里偷闲挤出时间来写作。但他的写作热情、写作成绩远远超过了许多专业专职写作的人,我见多了许多人披着文化之皮,却干着经济的营生,虚耗在无聊的事情上,没有什么文化结晶奉献社会。而一个干着行政、金融的人,却不停耕作,写出近200万字的作品。这就是人与人的区别和差别吧。那些有着良好条件最终两手空空的人,见了胡先生的这些著作,是会汗颜的吧。
二、元龙先生退休后表现的执着精神。许多人在职时,积极进取,甚有作为。退休后,要么含饴弄孙,要么牌桌度日。我身旁就有在职时舞文弄墨之人,退休后把昔日所读之书作了废品卖掉,把爱好一脚蹬掉,恢复了吃喝玩乐的本来面目。按说,这也是一种选择,不该藏否。但我更欣赏赞赏元龙先生志在不断著述的精神。我深刻地感到,文学是需要一辈子奋斗的。真正喜爱艺术的人,退休后,就拥有了自由,少了世俗的桎梏,更应该自励自精。我有一个认识,退休后的所为,才是检验一个对艺术是真爱还是假爱的尺度。
我多次造访香溪山下的卧龙居,看见元龙先生在书房里静读静写。这是需要定力的,是他深爱写作的表现,也是他健康长寿之道。向元龙先生——安康杂坛的不老松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