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永明 文/图
它长在汉江边，渺小不起眼，起初是一棵幼苗，随风摇曳，不受人关注。伴随着汉江的潮涨潮落，慢慢地长出了十余条小树枝，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树枝紧密合抱，在汉江边生机勃勃挺立着，静静地守护着汉江，见证着汉江的沧桑历史，它就是汉江一桥下面的一棵麻柳树。
这棵麻柳树是锻炼时发现的，它长在江南一桥防洪护坡下面，坡上面水泥硬化形成码头和休闲场所，下面是河滩和江水，在河滩的淤泥中自然长出了一棵麻柳幼苗，吸收着汉江的养分，暗暗生长着。它的根系发达，长在汉江边吸收着日月之精华，紧紧地攀附着大地，根系不断像四周蔓延生长。也经受着风浪洪水的考验，每当汉江泄洪涨水时，滔滔江水慢慢淹没了麻柳树苗，麻柳树在洪水中抗争着，洪水一次又一次淹没它、吞噬它，想把它连根拔起。可是麻柳树生命力极强，洪水过后麻柳树挺了挺身子，如威武的士兵凛然地耸立着。
到了第二个年头，这棵麻柳树苗长得粗壮起来，树干虬曲蜿蜒，且弯绕多枝，绿荫下野草萋萋。细看，这棵麻柳树向前倾斜着，也不知挣脱了多少次洪水的洗劫和顽石的阻挡，仍然坚贞不屈地生长着，树身是斜的，树心却是直的，让人萧然起敬。
汉江风平浪静时，这棵麻柳树长得特别快，长在山上的叫旱麻柳，长在水边的叫水麻柳，无论在贫瘠干枯的山上，还是在江水肆意的河边，它都能勃发着旺盛的生命力。它的果实可以产生一个新的生命力，根系也能诱发一丛绿荫的诞生，它无拘无束的生命繁衍，使每一个春发秋枯的植物不显得稀有和娇贵，不贪图青睐，不追求迷俗，不期望世人的情感对它无尽的宣泄，像水里的任何植物一样活得洒洒脱脱，无论是它身下的草，还是它头上的树，它都没有轻觑和嫉妒，它团结有力的身躯和臂膀，与同伴们生死共存，亲如姊妹。
如今，几年时间过去了，汉江边这棵麻柳树长的油绿而硕壮，在汉江边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过往行人都注视着它，它始终向前倾斜着威武不屈。每年和洪水相抗衡较量着，愈加变得苍劲有力，为汉江飘逸着激情的绿色。我在它身上仿佛看到了父亲和母亲的身影，看到了祖祖辈辈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父老乡亲的身影，他们在极其短暂的生命历程中，用一种精神追逐着生命的永恒，就如同这麻柳树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