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滨 李永明
不同的区域,孕育不同的文化。“秦巴明珠”安康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人杰地灵,钟灵毓秀。安康地域文化浓厚,既东西荟萃,又南北交融,文艺创作蓬勃发展,新乡土散文大有可为。
我从事散文写作时间不长,初写作阶段,一些文友鼓励多写自己熟悉的事情,比如乡情、乡土、乡愁,我就写了一系列这方面的小块文章。由于所写文章篇幅短小,没有分量,属于“小儿科”,没有深度和高度,没引起读者的关注,对此我也苦恼和彷徨过。
记得有年6月,正是开镰收割的大忙季节,我酝酿许久写了篇散文《陕南五月》,不揣冒昧投给省级报刊,当时的编辑阅后说,“此文没魂,不拟刊用。”当时心里有点想不通,反复打磨的“佳作”,为何刊发不了?还责怪编辑“挑刺”。
后来深刻反思总结出:散文要写好,必须精心打磨、修改、沉淀,急躁不得,才能出力作。
我坚持这样做,新乡土散文写作有了较大的进步。记得在石梯镇青套村从事脱贫攻坚帮扶工作,到了年关,每家每户都烤着秆秆酒、拐枣酒、红苕酒,在汉滨区的北部山区都有烤土酒喝的习俗。我走访了解当地的烤酒大户、村中的能人和乡贤,很快写了篇散文《陕南土酒香》,里面这样写着:“陕南人常说,再好的瓶装酒都比不上陕南土酒更绵长、更强悍,更纯粹,品酒是陕南人的一大享受。男人们要想真正懂得或领略到土酒那种深厚的内涵和魅力,就得到山村的火塘边与叔伯兄弟们狠狠地拼上一醉,只有被这沸腾土酒灌溉过喉咙的男人,才算真正的男人;只有被这放纵、敦实的土酒浸泡过生命,淬火过人生的汉子,才算得是真正的汉子。陕南的女人,水灵漂亮,天生的小酒窝,一般不端杯,但端起酒杯来,爷们也喝不过。陕南的土酒包含着一种血性,一种德性,一种气质,别看它弱小如水,却犹如金刃般锐利,纵然是山一般刚烈的汉子,也会酥软成一摊烂泥。陕南的土酒坚毅、隐忍、张弛有度、从容不迫,是酒中的隐士,酒中的俊杰,大智若愚,纯粹率直。”
这篇被多次修改后的文字,有了高度和深度。拙作很快被《人民周刊》杂志选用,后又被《中国文化报》转载,还上了中宣部的学习强国,很好地推介宣传了安康。自此,我明白了散文写作的思路,不盲目追求别人的写作模式,不断加强散文写作的素养和创作激情。
写作素养和创作激情从哪里来?从阅读中来,从实践和生活中来,这样写出来的散文墙内开花墙内外都馨香。根据多年健身行走汉江的经历,挖掘思索带有新乡土文化味的散文也脱颖而出,散文《汉江一桥观水》里面有这样的话语,“在一桥观水是安康人的福分,水是汉江水,江水是清溜溜的。看了汉江水,人的眼窝子就水灵灵的,似乎人生就有了激情。”这篇文章在《人民日报·海外版》刊发后,微信圈读者纷纷称赞写得好。安康山水、水域生态、绿水青山、自然禀赋就比别的地方凸显棱角,这就是地域特色,是新乡土散文写作的“原材料”,也是写作的一个切入点,更是新乡土散文写作的主攻方向。
在新乡土散文写作方面,安康籍散文家刘云、吴昌勇、梁真鹏、张朝林,他们许多浓浓的乡土味散文在中省媒体报刊都占有一席之地,获得广大读者的青睐和喜爱,特别是刘云的《关中麦黄》《下谷子的雨》在《人民日报》大地副刊刊发;吴昌勇的散文《大地有耳》《家有门户石》、梁真鹏的《陕南柿子红》《小巷养花人》、张朝林的《幸福花》《梦萦镇坪》,也在《人民日报》副刊刊登。这一系列新乡土文化散文,已引起了社会各界对安康地域文学的关注。我要以老师们的作品为榜样,坚持不断写新乡土散文。拙作《汉江沙渚》《秀水绕山城》《汉江四桥观鸟》分别刊发在《人民日报·海外版》《中国水利报》《西安晚报》等报刊,受到读者的好评。去年,我的首部散文集《润水》获得中国第三届丝路散文奖优秀作品奖,就是对我多年散文创作的首肯和鼓励。
近年来,我深切体会到写好一篇有魂的散文不易,就一直坚持写新乡土散文。工作再忙再累,我每周都要坚持写一两篇散文,多年来从未间断。诸多月河方面的新乡土散文《月河纪事》《恋上这条河》《洋溢河情怀》,二十余篇月河系列散文在省市报刊刊登。虽然有情怀、有真情、有魂魄,但高度深度不足。
高度深度从哪里来的?从站在新时代的浪潮中来。新时代的安康,踏上了高质量发展的节拍,城乡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山青、水秀、天蓝、地绿是安康的最大特点。清凌凌的汉江,曲折清丽的月河,皆是我创作的源泉和乳汁。以故乡月河为素材,想构思一篇有情怀、有气魄、有高度的散文,我查阅了许多月河方面的史料,走访了许多月河段落和支流,完成了散文《心中的月亮河》,几经修改沉淀,里面有这样一段话,给读者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月河记录着所有的事情。不信,你看月河水流,有一百种表情,激流是皱眉,缓涌是沉思,浪花是微笑,似月是柔情,洪流是发怒。月河最静的时候,就是王母娘娘丢下的一枚玉簪,闪烁着远古的光辉,清波粼粼,不停流淌,不断探索,就想去没有去过的汉江、长江、大海。月河暴怒的时候,坐下一枚凤凰山也不会打断它的咆哮。河流用镜子照着,让滩流盛着,喊鱼虾记着。有时也会摇动河床,溅出浪花到树木上、岩石上、房梁上,有时也会晒晒太阳,飘在天空的云朵,挂在农人身上的汗珠,流进我们的血管。”
拙作在8月26日的《文化周末》瀛湖副刊上刊发后引起广泛关注,反响很好。著名作家陈长吟先生这样说,“这篇文章写出了月河的高度和深度,是一篇难能可贵的好散文。”在这里,我要大声说,新乡土散文大有可为,请广大散文作家,拿起你手中的笔,写好美丽安康的新乡土散文,为安康的文化发展繁荣尽点力,为新时代安康在新乡土散文领域里留下灿烂而辉煌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