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汉江一年中的关键时期,实行禁渔制度,在安康已然实行了若干年了。这项始于1997年的制度,如今已然是结出了果实。有不少野外垂钓爱好人士,这两年惊喜地发现,汉江河里的野鱼多了,这明显区别于前些年。
汉江是中国重要的生态河流之一,随着国家区域战略措施的强化,今日的汉江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重要,一江清水如何保持发扬光大,如何可持续发展,这不再是安康一地的小事,也不再是纯自然的事。
同样,汉江也是中国内河渔业的重要区域之一,从《诗经》时代,汉水既有关于渔获的记载,汉江里的鱼是汉江最重要的生命符号,试想没有了鱼及其它水生物,汉江恐怕也不成其为汉江,这样的汉江或许也是没有价值的江,不值得留恋的江,更不能称其为我们的母亲河。
一个很低智的判断是:汉江里自古有鱼,现在也应当有鱼。另一个很低智的假设:如果汉江里没有了鱼会怎么样?这两个问题没法回答,也无须回答。
事实是这样的,自从有了大规模的人类文明开发,资源的消耗一直是呈破坏性的。人的行为不断打破自然的平衡法则,造成种种自然乱象,而回过头来人类又由此承担破坏的恶果。汉江,尽管我们深爱着她,但也不能逃脱这样的命运,在很长时间由于人类太不自觉,这样的命运几乎成了人与自然相处的宿命。
其实,禁渔并不始自现代的今天,早在夏商时代,人类就熟知自然的属性,知道自然生命轮养生息的道理。所谓“夏三月,川泽不入网罟,以成鱼鳖之长。”所以,我们今天的禁渔之举,其实只是对老祖先智慧的承继,并已经两千多年的时间检验,因为的确是好办法,今天并不过时。
实行休渔禁渔,在安康也坚持了18年之久,实践证明这个办法是管用的。我们无须引用更多的监测统计数据,只从我们每天都要看上几眼的河流的变化,我们也会得出正面的结论,比如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各类河流鱼翔浅底,河水清澈,掬而可饮,九十年代以来河流生态恶化,到近十年,生态好转,化悲为欣,为了恢复往日的自然荣光,我们差不多用了近二十年时间。而这也只是初步的。
但人类总是有一个低智力的毛病,就是很容易忘掉过去的伤痛,而在同一条河流犯同样的错误。我们充分肯定1997年以来,安康在改善汉江生态所做的扎实有效的努力,我们也因此有理由坚持做下去,不摇摆,不忘乎所以。我们同样因此也要清醒地自省,在这过去的十几年里,在向好的一面的同时,事实上我们很多方面的工作做得还不彻底、不到位、不持续,一些地方的情况还很糟糕。仅就河流自然鱼类保护来讲,无视法规制度的事并不鲜见,我们熟知的民间毒鱼、滥捕、电鱼等等并不是一个什么新闻的话题,由于屡见,所以我们有时从民间到官方,更到媒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是有的,以安康中心城汉江水段常见的电鱼之象即可说明我们工作还存在的不足。
每年3月至6月底,是汉江的禁渔期,今年的禁渔令已结束了,我们高兴汉江可以“开江”“开鱼门”了,我们同时也希望禁渔期有起有止,而科学利用汉江鱼资源不能有起有止,规范捕捞、增殖放流、合理饲养、保护开发本土鱼资源,都有太多的工作需要做。特别是最伤害人们情感、有损观瞻、后果严重的滥捕乱捞,必须最大限度遏制,否则任其作为,我们无法理直气壮地说我们在保护母亲河。
鱼是汉江的灵魂,特别是汉江独有、安康独有的乡土鱼种,更是扬名安康的唯一。河里没鱼了,我们可以引进投放,但那些可以承载安康独有文化的“野鱼”呢?没有它们,汉江同样是没有灵魂的。没有对乡土鱼种的充分保护和合理开发利用,安康的水产业有多大说服力可能需要置疑,同样,“安康河鲜”的品牌也该大打折扣。因此可以说,汉江要做成一条“生态之江”、“风景之江”、“乡愁之江”、“经济之江”,规范其渔业行为永远都应有“禁”的元素、“禁”的必要。
本文成文时,一微友留言于笔者微信,恰好讨论汉江禁渔事,阅后心惊而心愧,作为媒体人,也作为热爱安康的一员,我们其实说到、想到、做到的,还有太多水分。遂原文摘抄于后:
记者也好,作者也好,最好是参照了河道渔业水产管理部门的工作总结之后,该歌功歌功,该颂德颂德。之后,作者编者采访一下常年在河边钓鱼的知情者,了解一下除了上级统一安排的禁渔期间,其它时间对于毒鱼电鱼,尤其是夜里猖狂的电鱼行为,管了没管,工作人员是否实行排班,值班的人员是真管还是假管。石泉钓鱼爱好者队伍庞大,天天聊天时骂昨晚上电鱼的人和渔政管理的人。对主流成绩要宣传要表彰,不作为不当真甚至故意做人情放水的“临时工”“辅警”之类的人或事适当的敲打或提醒,这样的“活儿”媒体也要干点,不然钓鱼爱好者看了光吹渔政管理部门功劳的文字,又要骂媒体了。
笔者阅后,想:媒体该骂!同时也想,渔政部门真管还是假管,不仅是非禁渔期,在正儿八经的禁渔期,这也是个事实清楚的问题吧!